吕文扬的刀尖划过鱼腹时出什么事了，鱼肉的肌理在灯光下泛出冷钢般的光泽。
这条草鱼是菜场老李现杀的，鱼鳃还残留着最后一丝腥气。老人片鱼的手法带着车工特有的节奏感——刀刃斜切入肉的瞬间，鱼片如刨花般卷曲落下出什么事了，厚薄均匀得像是车床切削出的铜箔。元诚捡起一片透光的鱼肉，突然说道："这纹理，像不像您那本《金属疲劳图谱》里的应力条纹？"
水煮是场液态的热处理。当鱼片滑入翻滚的红油时，吕文扬的呼吸不自觉地屏住——三十年前在铸造车间，他第一次见到钢水浇入砂型时，也是这般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出什么事了。鱼片在沸汤中舒展的弧度，竟与淬火变形的弹簧钢板如出一辙。辣椒在热油中爆开的噼啪声，像极了车间里轴承过载时的碎裂音。
最震撼的是入口时刻。吕文扬的假牙陷入雪白鱼肉的瞬间，滚烫的麻辣感如电流般窜上太阳穴——这感觉，竟与年轻时误触380伏控制柜时的战栗惊人相似。元诚被辣得猛灌一口冰啤酒，突然盯着杯壁："看这冷凝水珠...像不像机床液压管外壁的露珠？"
展开剩余39%当外卖软件推送"免辣版水煮鱼"时，吕文扬正用千分尺测量干辣椒的弯曲弧度。那些在红油中沉浮的鱼片，边缘微微卷曲，如同热处理后的合金试片——四十年前厂区门口那家川菜馆出什么事了，老师傅用搪瓷盆端上的水煮鱼，也是这般在记忆里烙下滚烫的印记，就像车床铁屑嵌入工装裤的纤维。
这道需要在滚烫红油中打捞鲜嫩的暴烈料理，在预制菜时代成了最生猛的味觉档案。水煮鱼片下掩藏的麻辣痛感，让老人想起车床配电箱里那些被电流击穿的保险丝——有些滋味，注定要在最沸腾的考验中，淬炼出最锋利的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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